I want the magical friday night to last forever and a day.

[叶王] 一抔涼水

高亮 : 年龄操作,不是爷孙恋,有人物死亡。

这样也说是生贺我给自己脸皮厚度跪了。但是......就先这麽着吧,之后再回来修。没法七月六日发,好歹蹭个七点零六分(你

说明 : 

都是他们真实经历,但视角身分会不时跳跃,额外的情节等是当时的他们脑中曾有过的有意识希冀或潜意识期待。

暂定都是老叶角度。

補充 詳細版說明


*


一天傍晚,叶修出门去买浇花器,家裡的那个太旧了。在路边的铺子看,一个不留神,转身时手肘撞到了一盆小盆栽。他连忙要接,没想到回过身时一个小男孩已经双手捧着那盆草,抬头望着他,露出儿童特有的腼腆笑容。

“爷爷要小心啊。”

男孩看着约莫七八岁,水灵的年纪。叶修一见他眼睛就愣住了,这孩子竟然大小眼一一啊不过跟某人不同,是右边大点儿。

后来叶修提着个黄绿色浇水器,买了那盆他也不知道叫什麽的植物送给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很开心,儘管没有什麽激动的表示,只是说了声谢谢,但整张小脸蛋都是笑意,眼睛也亮的不得了。

叶修想问他爸爸妈妈呢,话还没出口手就被牵住了。小孩子的手很软,叶修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按进温泉泥裡,莫名就想顺着他的意。

男孩拉着他手走到一旁小公园的板凳前,自己坐了上去。叶修见状也缓缓在他空出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没动作,小男孩突然一抬手摘掉了他的圆顶帽,举动自然的好像他们不是十來分钟前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更不用说年龄还差了一甲子又十稔。

似乎是惊讶,叶修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问他叫什麽名字。但男孩只是笑了笑,对他摇摇头。

叶修也没执意追问,他现在老头子一个,早就没什麽要紧事了,他想着这小孩一个人待这也不安全,自己就陪陪他,等他家人来了再回去也不迟。

小男孩话不多,一身格子背心搭短裤,扁鞋带繫得很漂亮,看起来特别乖。两隻小手捧着那株植物,膝盖上搁着叶修的帽子,脚小幅度地晃呀晃的。

叶修放鬆身子休息,用眼角馀光瞄着小男孩,看着自己的帽子随小腿的摇摆也晃着,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过帽子往男孩头上轻轻扣上。帽子对他而言有点大,他伸手扶了一下,没有抬头看肇事者,反而开口。

“叶一一”

叶修闻声一颤,他猛地低头看向发声的人,却只看见了自己赭色的帽顶。

“爷爷,”

......是他多想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麽可能认识他。

小男孩停下了晃脚的动作,继续道。

“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叶修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噎到了,半天没说话,小孩也不急,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好像在等他,又好像只是负责抛出这个问题而已。

“好啊,去哪儿?”

小男孩闻言抬了头看着他,左手伸过去和他拉了手,很认真的说,回去。

叶修摸不着头脑,见男孩不知从哪变了张东西出来,细细的长方形,不大,偏沙黄色,上面有草书的毛笔字一一是张符咒。

叶修来不及惊讶或纳闷现在小孩儿都玩儿这个吗,就见小男孩把符往他手背一贴,快速而小声地念了句什麽一一这时候叶修才发现他们周围原本熙攘的街道人群全都消失了,空盪盪的四周,风都静止,从树叶间隙挤出的阳光凝固在半空中一一再然后,他眼前一黑。



*



他再睁眼时世界彷彿重置。叶修动动手脚,多久没有感受到轻鬆的身躯和自如的行动了?观望周围,他认出这是市立游泳馆一一明明在好几年前就拆掉了。

走了几步来到水边,他低头一望,见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二十几岁的光景,皮肤还是光滑的,骨干挺拔,髮是纯粹的黑。只有那双眼睛,裡头承载的东西明显超过当龄的他曾装载的。

叶修冷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一一那个小孩儿哪儿去了。

这情况已经够诡异了还弄丢了个小孩儿怎麽赔啊。他快速地用眼神扫了四周一一不对。

在记忆復甦的熟悉感袭上脑袋前,有个影子映进他的眼裡,接着他瞬间呼吸一窒,五感顿失。

他站立的位置是泳池边缘,在数公尺的对岸,哗啦一声,白色细碎的水花像鸽子扑腾飞起。

一隻白兮兮的手臂伸出水面,抓上池边的铁杆子,一使力,湿漉漉的头髮第一个冒上来,接着是青色颈脉的脖子,刀削的肩膀。同样白兮兮的背上有着明显的蝴蝶骨,两块凸起的弧度。

( 叶修想起自己常叫他多吃点,总这麽瘦,抱一下都嗑得慌。)

薄薄的皮肤在水光涟涟下好像透着光,错觉能看到底下的骨头。一颗颗水珠从背上那两处角度微妙的突起滚落。那人手一抬,将浏海往后撩。


那是他的王杰希。

叶修看着,这个念头让他一时之间口乾舌燥。

下一秒他忽然全身冰冷,稍一动作发现自己在水裡。刹那一堆凌乱的思绪接连浮上脑袋,原来水裡这麽冷,原来刚才王杰希在这麽冷的水裡。

他原来这麽冷。

叶修此刻是到了方才王杰希待的地方了,但显然并不是两人交换位置。他一抬头就见王杰希裸着一双脚 ( 脚踝很好看 ) 蹲在水池边缘的天蓝白格子磁砖上。身上白色衬衫是太阳晒过的乾燥和温暖。微微歪着头,一双大小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垂下眼睫往前凑过来。

叶修心下一惊,生怕他这样摔进水裡,还来不及出声,熟悉的触感便附上了自己的唇。

脑中没有多馀的程序去处理此刻的情境,他们在泳池,王杰希侧着头,双手抱膝蹲着,也许踮了踮脚向前,来吻水裡的自己。

像是过了三秒,也像过了三百遍春秋。

叶修的心猛地一跳,舌尖相触时终于想起来一一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接吻啊。



*



他们在年轻时相知相识相爱,两人就像无数听说或故事那样,相伴到了老。然后有一天早晨,其中一人先走一步,另一个人能够继续生活,只不过心中茕茕,难以真的超然。

在王杰希走后一段时间一一已经能够适应,脱离了起初每天醒来都会有短暂的无法呼吸的难过一一但心裡还是被磨得像片又薄又脆一折就碎的显微镜玻片。幸好本来能折他心的人就少之又少,如今又缺了个王杰希,这心碎的机率是低的可以忽略了。

单薄,当时叶修觉得,这个大概要伴他于所有剩下的日子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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