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住青春的尾巴。

薄荷饴 渔港の灯台 ，锖びたアーチ桥 ，舍てた自転车 。

パソコンの薄明かり ，上阶の部屋の生活音 。

ンターフォンのチャイムの音 ，耳を塞ぐ 。

ぐ鸟かごの少年 ，见えない敌と戦ってる 。

(薄荷糖，渔港灯塔，生锈的拱桥，废弃的自行车。 屏幕的微光，楼上的噪音。电话的铃声，塞起的耳朵。 那笼中的少年，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 )

「别想太多了，怎麽样我都陪着你不是吗。」

*

「 哔───── 」

哨音一响，球场上的人群朝线外退开，留下球网两侧原本聚在一块打气的队伍一下散开到各自的位子上，两脚一开膝盖一弯扎稳身形，双眼直盯前方。场外喧嚣四起，场中却是开赛前无声的比试，沉寂的力度压在每一个球员肩上，如同看不见的雨水缓缓淹上。

直到哨音再次响起，对方发来的第一颗球被稳稳地接起，隐形的水流霎时冲高而後向四周汩汩流去。

原本直直冲来的排球一落到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手臂上便改转而向上飞起，蓝白黄条纹交织的球身一股脑投进水色的天空。

*

 

最後一场球赛的确定日期公布的那个午後，地面气压值分外高，眼见外头乌云密布，远方雷鸣阵阵，教室内仍旧是一丝风也无。暴雨来临前硬生生酝酿出了玻璃碗公似的一盆闷热倒扣在学校上空。

吊扇缓慢地转，没什麽力道地将周围的空气搅拌开来，扬起的灰尘在日光灯管照射下以慢动作漂浮游移。整间教室昏昏沉沉的。

 

先於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是一头耀眼堪比正躲在乌云後的那颗冬阳的微卷金发。隔壁班的康乐，黃少天，笑嘻嘻地喊去负责人後递给他几张被钉书机钉在一起的白纸，又说了好些话，才拍拍负责人的肩，脚步轻快的离开。

肖時欽站在那读了几行单子上的事，数秒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抬起头来只见全班二十几个本该趴在桌子上装死的人全都睁着写满兴奋的眼睛盯着他，白耳朵上勾著黑框眼镜镜脚的书生气男生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高二下学期的学生，就像是被装进巨型沙漏里一样，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向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去，失重的感觉令人手足无措，可往哪抓都是流沙，止也止不住下坠。

大家对於造成这种感觉的主因皆是心照而不宣，好似禁忌一般。其实怎麽说也逃不过考大学三个字，再说远点，就是天高地广丶前路迷茫。

成日在学校里，有人发愤图强，好学向上；有人虚度终日，庸庸碌碌。前者心里没底，後者不知所以。

 

许是校方也懂这日日积累出的不安和疲惫半点不利於学习，因此定期在这个学期中举办一场正式的排球赛，以助学生排忧解难。这同时也是学生在高中三年里，共同参与的倒数第二次大型活动。下一次就是毕业典礼了。

 

球赛日期确定消息一出，属於高中生特有的生气蓬勃果然立刻就出现了。如果肉眼能看出情绪，那现在聚集在天花板上丶窗边丶空气里，肯定是施放了无数朵彩色的烟花。

提到球赛，每个人全身的细胞就在一瞬由乾瘪迅速充盈了起来，就像是少年心性里的凌气盛情唯有打球才能让他们的心浮气躁稍稍消停会儿似的，比上那些藤条啦静思语的是有效多了。

 

听着负责人克制着表情但语气裡却掩不住兴奋地站在台前宣布赛程将在两个月後开始，王杰希跟着大伙鼓了掌，却没有一起呐喊起哄。他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大朵大朵的红花和着深绿叶子如飞鸟扑棱着翅膀般地落下，神色若有所思 。

 

後来某天的放学後，他和叶修待在学校练球，一颗虽有磨损但颜色依然鲜明的排球在两人之间隔着个网子不断来回往返。

那是段考的前一天，还留在校园里的人大多在自习室里安静温书，方形乾白色的球场上只有他们俩。托球时指尖和球身擦撞的声音几不可闻，风穿树而来，簌簌地响。

「 叶修，你有没有想过，」冬天的白天短，六点未到半座金烏就已没入地平线下方，馀下的光芒映在王杰希的侧脸上，原本偶尔现出凌厉的轮廓因染上丝丝橘金色而显得柔和些许。「 要是班上这次拿了第一，怎麽庆祝。」他微微屈膝，手臂打直又托过一球。

黑发的少年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眼神依旧专注在排球上，只有嘴角挑起了小小的弧度，经过近十次的来回後，才开口道，「你可烦恼的真早。」

到时候，光是开心的时间就不够了，什麽事都是多馀的吧。

他们从未记事的年纪就在一起，正所谓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王杰希一句哦他就知道他是赞成或反对丶一个眼神就知道他闹肚子了丶夏天穿厚袄是无声抗议丶秋天着短裤背心是心情好......叶修怎麽会不懂他话语中的深意。

这最後一场球赛，一直都是全年级引颈期盼的，在这场赛里拿下冠军，喜悦的程度难以只字片语比拟，二十多个班级为之在事前流了多少汗水丶又在事後流了多少泪水。

可王杰希真正的意思是，得了第一，之後呢。

球赛带来的情绪波澜和巨大喜悦，总会随着赛程的结束而结束，以往活动之後的日子并无多大不同，无非是从前生活的延续。可这次的结束，多少带着点里程碑似的切割作用，过去的是喜燥参半的高中生活，前方的，则是暗无天日的学习丶作题丶模考，全为那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未来。

无以名状的惶惶不安啊，即使优秀如他们也躲避不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沿着堤防，两人踩着脚下的月光前进。

夜风凉凉的拍上裸露在外的脸颊，王杰希走在叶修的侧後方，双手叉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小石子，額角两侧的头发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他们各自的家就隔着一个十字路的街区，道了别後两人转身向自己家走去。突然间他像想到什麽似地叫住王杰希，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說了那句話。

放在平时肯定会被觉得莫名其妙而说不出口的。然而就在见到他被叫住后向着自己回头转身、而后眼底带上的浅浅笑意后，叶修在那个瞬间脫口而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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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

一年半前写的......当时写的是另一个CP，然而昨天突然回去看到这篇，觉得其实并不适合那个CP啊，也许是当时我对他们的热情已略消退，加上自己过度带入的情绪，因此昨天一看就觉得不大对。就觉得这种感觉更适合叶王吧。(有想过会不会只是自己心随境转，喜欢什麽像什麽，去看了自己写的那CP其他的文，幸好不是)

当初是真的特别迷惘，还有学校排球赛班上一分之差错身冠军，用过满的情绪写出来的。修过(大部分真的只改了名字可见对那对CP是有多OOC)之后的基本还是想表现出学生气息来......啦。